停灯向晓

学生党,随缘更新

从未后悔(一)

先看前言 ,文笔不好,见谅




面前有几位身着短袖,汗流浃背的学生边拍球边嬉笑打闹得从旁边走过,江停抬手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,以防还不太热的风灌进脖子。


接着从兜里拿手机,告诉严峫自己已经下课——江停与严峫离婚有好几年了。


瑶山行动仅让黑桃k的贩毒集团元气大伤,也拖垮了江停本就不好的身体。开颅手术以后,江停彻底成了一个“老头”,每天都在注意着天气变化,以确保不会着凉感冒。


记得严峫曾经笑话自己年纪不大,活得像个老干部似的,现在,江停自嘲得笑了一声,倒真像那些年轻时落下一身伤的老干部了,甚至比一些老教授还弱不经风。


如此想着,走出校门,再多走几步转过一个拐角,便瞧见了严峫的车。


听到开门声,严峫回过头,眼神亮了一下,嘴里却只一句淡淡的:“你来啦。”江停将门拉上,回避似的扯了下围巾:“今天怎么想着来接我?”


“恰好有空,有些事想与你谈谈。”


江停点了一下头,严峫垂下目光,转回头打燃了车,一路无话。


等菜的空隙,严峫先开了口:“你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

“老样子。”说着,江停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,叠好放椅子上,伸出一只手托住腮道:“恭喜啊,严队。”


“哎,我还没告诉你呢,你倒先知道了。”


与江停离婚后,严峫虽在队里德行不改——仍是那个车、那个表,但比起以前收敛了很多,至少不会再带队全员唱k。


前段时间终于升上了正支,可能年岁增长,阅历增加,严峫没有到处炫耀,只暗戳戳开屏等夸奖。


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他没有告诉江停这个好消息,可能不想打扰江停。江停还是从韩小梅那知道的。


江停只轻轻笑了一下,没有搭理严峫玩笑般的打趣。


严峫愣了一瞬自然而然的转化了话题:“你今天戴的围巾很好看。”


江停把凳子推进了桌子,恰好挡住了严峫的目光,道:“谢谢。”


他与严峫离婚后的那段时间,江停总是恍恍惚惚,甚至请了几个月的长假,一个学期都没去学校。


后来有一天,江停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快递,鬼始神差下他打开了包裹,或许是说不清道不明、冥冥之中自有感应。


包裹里是一条深灰色的围巾——江停瞬间清醒过来,一只手捏着围巾一角,呆呆得愣着,手指无意识得揉搓着。心脏在瞬息之间升上万米高空。


松开手指,江停双手将围巾提起放在沙发上,开始翻找箱内,虽然箱内已经一览无余,但他还是不死心,想要找到只言片语。


没有,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条围巾。江停失去力气般瘫坐着,将围巾展开铺在腿上。


片刻后,江停低下头,从左到右、从远及近,一点一点摸过深灰色布料表面默默感受着纤维与皮肤表面的摩擦。


手指在凹下去的“Q”上略微停顿,随及毫不留恋般得离开。


摸到右下角,手指因着惯性直接划出,停在在沙发表面,江停终于泄气般一把捧起了围巾,将脸深深埋在里面。


直到服务员上菜,盘子与桌子发出碰撞声,江停才陡然回神,一抬眼便见见严峫眼含担心得望着自己:“你最近精神不太好?早知道我就不来了。哎,你说你不舒服咋不告诉我呢?”


江停扯了扯嘴角:“那倒没有,有些累罢了。”


严峫嗯了一声,道:“吃饭吧。”一时又陷入了沉默之中。


听着耳边悠扬的音乐,江停专心致致小口吃着饭,但并没有忽视掉严峫的欲言又止。


一曲小提琴曲终了,江停终于放下了筷子,叹了口气:“有什么事直说吧,不用这么顾忌。”


严峫吱唔了两声,倒真得有点像那次庆功宴,与江停第一次说话的样子:“那个,江·····江停你最近还做,噩梦吗?”


江停轻轻啊了一声,似乎惊讶于这个问题,顿了一秒道:“就是这个?”


严峫为难了几秒,心一横:“你别生气啊,江停,我是很相信你的,都是例行公事,你能理解吧?”


“嗯”。看着吱唔半天的严峫心中没由来得升起一股躁意,迎着严峫的神情,期许的目光,江停脸上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带上了几分不耐。


这样的神情,如此明显得出现在一贯淡漠没有表情的脸上,平白多了几分漫不经心。


严峫里咯吱一声,莫名有了几分不安。


虽然与黑桃火K触不太多,对黑桃K的许多了解还来源于眼前的人,但在那一瞬间,他真得就莫名想起了黑桃K。


没错,他看着江停,想到了黑桃K。


“最近边境又有了一个棘手的新集团,行事与以前的黑桃K上有几分相像。”严峫特意停了几秒,紧紧得看着江停脸上的表情。


“噢?所以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?”江停丝毫不怵的回视严峫的打量,甚至笑了一下,“我一老头,你告诉我是为了……”尾调拖长。


“可。”严峫没能瞧出破绽,终于说出了最后的试探:“集团一把手代号,红心Q”


气氛瞬间冷凝住了。


江停怔了一下,随及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,淡淡的怅惘、追思与讥消杂糅在一起。


严峫一时辨不出这个表情的含意。


一双乌黑的眼珠如同一对漩涡,就这么与严峫视了几秒,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。


真像呀,严峫想,以前还不觉得,现在——江停微微躬身笑得旁若无人,虽然他压抑着声音,但从他抖动的肩膀,不难看出他笑得很开怀。偶尔几声笑没有压抑住,落在严峫里。


有什么好笑的?严峫完全不知道是什么让一向淡漠的人如此大笑,但并不妨碍严峫的寒毛一根根倒立起来。


他默默拿出了手铐,放在腿上紧紧捏着。


半晌,江停咳嗽了几声,终于止住了似疯子走投无路般的笑:“严队也太看得起我这一把老骨头了。”话间还压着几分因为狂笑完还没缓过来的咳嗽,“怎么可能?”


严峫半信半疑的点点头:“我也觉得不可能。”犹疑了一下,继续道:“虽然是背影,但那是个年轻人,具体的我就不说了,哎,反正我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你。”


“继续吃饭吧。“江停随意得动了几筷子便吃饱般放下了筷子,先擦了擦嘴,又拿起围巾: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
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严峫立马起身,迈出一只脚。


江停忙跨出一步,拦住严峫:“不用。”


严峫看着江停将围巾挎在臂弯,头也不回往卫生间而去,觉得喉头发干,说不出多的话。


对着镜子仔细得将围巾围好,江停打开了手机屏幕。


——江哥,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面?有些问题想请教你。


小孩也太不谨慎了,才多长时间就被拍到了。


灯光突然熄灭,间隔几秒又亮了起来。江停没有在意,思考着缓缓打道:可以。


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:小心一点。


算了,就当是帮闻劭带小孩了,谁让这人是他捡回来的呢?


“你在做什么?”严峫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。


“有个学生问题。”江停不慌不忙,边回答,边删去了聊天记录,顺便按熄了屏幕,接着把手机装进兜中,拧开了水龙头。


严峫记得江停以前是不加学生联系方式的,但现在他也不确定江停这几年有没有改变,于是他走近洗手台,皱眉道:“刚才停电了,你还好吧。”


“没事。”江停关上龙头,从严峫身旁走过:“你吃完了?”


“打包了。”严峫忙跟上。


“没别的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没有听见严峫回答,江停正准备回头,就听见严峫道:“好。”


别过严峫,江停深深呼出一口气,消融进半黑不黑的天空中。


一阵冷风袭来,江停抬手拢了拢围巾,向地铁站走去。


严峫说他还有事,不送自己了,正好,也省得自己再找介口。


感受着拂面而过的冷风,江停心情忽然就飞扬了起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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